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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文与智障孩子在一起。记者 余翠平

■建立了北京市首支智障孩子管乐队

■超负荷工作，患病后顾不上卧床休息

■投身特教事业26年，师资匮乏时一个人教几个科目

■带领的智障学校教学水平居于国内领先，科研成果丰硕

■北京市海淀区培智中心学校校长于文

“走路、说话，这些对普通孩子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，对脑瘫孩子来说，却像爬刀山火海那么艰难。你把蜡烛放他们眼前，他们都吹不灭。”在过去的25年里，于文每天都会去学校。她说：“当听到别人说傻子老师，傻子学生的时候，深深刺痛了我的心。我下决心，要让我的孩子们赢得做人的尊严。”

建立北京首支智障孩子管乐队

于文从小喜欢孩子，一直梦想做一名人民教师。1989年，于文来到成立不久的北京海淀培智中心学校，成为一名智障教育教师。当时培智中心学校有智障孩子50余名，教师17人。除了校长，其他都是中老年教师，于文成了唯一的年轻女教师。

当时，特殊教育在我国刚刚起步，有些人不理解。“当听到别人说傻子老师，傻子学生的时候，深深刺痛了我的心。我下决心，要让我的孩子们赢得做人的尊严。”于文说。

由于缺少教师，培智学校的语文、数学、音乐、体育、美术课，都是于文一个人教。

上语文课，智障孩子写字不成形。于文就将方块字刻写在塑料板上，把着手教孩子在模板上写字，一遍又一遍，直到熟练为止。上算术课，智障孩子难以在数字和形状间建立联系。于文制作了多种形状的教具，让孩子手摸怀抱，身临其境加深印象。

教孩子做广播体操，于文借朋友的录像机，把动作一个个画出来，自己练习后再教给学生。

音乐课，于文自己先学会小号，再教学生吹奏；敲击鼓点，她画出一个个分解动作，再耐心教会学生。凭着毅力，她建立了北京市第一支智障孩子管乐队。

那时候，于文白天是老师，教学生文化知识，进行适应能力训练；晚上，于文做工人，修补校舍。

教脑瘫孩子说话一节课累哑嗓子

童童患有脑瘫，5年前来到培智中心学校，如今已读三年级了。从最开始进校时不扶连站都站不稳，只会“啊啊”发声，到现在走路、小跑没问题，会说老师早上好，以及用语言清楚表达自己的需求，童童的飞速成长，让童童的父母感激不已。

“走路、说话，这些对普通孩子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，对脑瘫孩子来说，却像爬刀山火海那么艰难。你把蜡烛放他们眼前，他们都吹不灭。”于文叹了一口气告诉记者。

他们舌头伸不出嘴唇，为了让他们练习吐舌，学校老师想了很多法子，比如在他们嘴唇上涂蜜，诱导他们来舔。为了教他们说话，老师要张开嘴，让孩子看口型，看舌头的位置，再教他们照着做。“很多时候每个发音都是千百次的教，你知道吗？为了让孩子做好，老师都是跟孩子一起，跪着前进，后退。训练很单调，很枯燥，为了活跃课堂气氛，老师会唱着儿歌，拉孩子们训练，这样一节课下来，很多老师嗓子哑了。”

用舞蹈让多动症孩子找回自信

晨晨是一个有“秽语抽动症”的孩子。“他是4年前来的我们学校，晨晨会在别的同学都专心听讲时，突然嗷嗷叫唤，而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住，为此身体健康的孩子都说他傻。他刚来那会儿，情绪很低落，看得出来很自卑。”后来培智中心学校的老师就用音乐治疗，让晨晨坚持把每个舞蹈动作做标准了。慢慢地，晨晨的神经控制能力得到了增强，抽动减少了。晨晨舞越跳越好，还参加比赛获过奖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。

“童童、晨晨的故事只是我们众多智障孩子成长故事的缩影，让这些有智障的孩子健康成长，是我们最大的心愿。”于文感慨地说。

2000年，于文就任培智中心学校校长。2004年，由于超负荷工作，连续随班就读指导，于文感到不适，后被查出尿蛋白四个加号。有人说现在不讲究“拼命”工作，于文说：“我不觉得我在拼命，看到孩子们快乐的笑脸，我就高兴，心里舒服。”

成为国内智障教育的引领者

新学期，一批新老师加入培智中心学校，于文要求：“首先，要爱孩子，爱是前提；其次，要有专业技能，会动作训练和心理辅导。这样，孩子们才能够发展。”

培智学校的康复训练和职业教育，别具特色。康复训练是对缺陷的矫治。如果孩子动作不协调、说不出话或精神有缺陷，就要对症教育，连同进行康复项目实施。职业教育是让学生学会就业。针对这部分学生，教师会带着去饭店、酒店等场所实习，帮助解决遇到的难题，让孩子们掌握生存技能。

如今，培智学校的智障学生有300多名，在全国首屈一指，教师队伍也扩大到110人，教师专长心理学、康复和特殊教育。

经多年发展，培智学校已成为国内智障教育的引领者，社会适应课程、自闭症康复、脑瘫动作训练等领域，处于国内领先水平。学校先后获得全国特殊教育先进单位、市特殊教育工作先进集体、市科研先进学校等荣誉。